表情,从未变过。
孟长夜听她开口,自是已经知晓她的身份。只是,他没想到今日,皇上会让她穿了女装前来。太子乃女儿身的事,他也是光启五年秦先生起身去边疆的时候才知道的。原本,她换女装,也不至于让他惊愕至此,只是……只是……
“咣当”一声,手中的长剑没有握紧,竟是一下子落了地。
少煊这才回眸看了他一眼,便闻得清脆的声音扑面而来:“父皇!”
少煊抬眸,见靖儿飞奔着过来,那一个眼神交汇,他的脸色蓦地变了苍白!
“父皇?”靖儿的眉心微拧,“您怎么了?”
少煊蓦然回神,猛地回头,看着身后的墓碑。
“父皇?”靖儿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,怎的父皇和孟叔叔都用那么奇怪的眼神看着她?她还笑着绕至少煊面前,轻笑着,“怎么?是您说要靖儿换了女装来祭拜母后的,现在,认不得了?”
他们父女虽是十五年未见,可是父皇对她的疼爱,她一直是知道的。隔三差五的信件,吃穿用度的东西,只要是她的东西,他从未落下过一件。而画师也会隔段时日便画了她的画像给父皇送来,虽都是男装的画,可也不至于这样吧?
她好不容易盼到长大,想着来父皇的身边,可是他为何见了她,却是这种表情?
那一个瞬间,少煊像是明白了一切。
身着女装的靖儿,像极了某个人。
他想,孟长夜也定是看出来了,是以才能那么失态地连手中的剑都没有握住。
荀,云,心……
那三个字从他的脑中蹦出来时,心口弥漫的痛再是压制不住,他不免半退一步,身子一个踉跄几乎站立不住。
“父皇”
“皇上!”
孟长夜扶住他的手,却被他缓缓推开。身后二人都担忧地看着他,见他缓步上前,直面着璇玑的墓碑,抬手,扶住了那墓碑。十几年前的那一幕幕,宛若流淌而过的影像,此刻全都在他的脑海里回放出来。
手不住地颤抖着,他随即才了口,声音嘶哑:“十五年了,西凉依旧是你要的太平盛世。可是璇儿,你骗得我好苦!”
这个名字,亦是她走之后,被他深深埋在心底再不曾叫出来过的。
此刻听他叫出口,竟是叫身后二人蓦然心惊。
原来她说的那些不爱,她要走的理由,全是他会错了意!是因为身份,因为他们之间的怨仇……
少煊胸口郁结得喘不过气来,孟长夜担忧地上前扶住他,却听他问:“长夜,你告诉朕,看靖儿,像谁……”
靖儿吃了一惊,也不知他为何这样问。
孟长夜心头一阵,此刻,竟是答了句:“皇上,殿下像娘娘。”
少煊蓦地一笑,孟长夜一辈子蠢笨,今天倒是突然会说话了。他猛地起了身,推开他的手,浑浑噩噩地往前走了几步,突然整个身子直直地倒了下去。
“皇上!”“父皇!”
身后急追上去的脚步声,一晃,淹没在风里。
……
楚灵犀闻讯赶来时,见孟长夜和靖儿守在床前,她急声问:“出了什么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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