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前辈。”桑郁卿用圆乎乎的包子手挡去了刺眼的光线，再三向河洛确认：“你真的不跟我们一起来吗？鲛人族地到底有什么秘密，你就一点都不好奇吗？”
停泊在小岛边儿的船只上，河洛坚定地摇了摇头。“鲛人跟我们龙鱼族有点嫌隙，我要是露面了，他们必然以为是我把你们引来这里与他们作对。等你们一走，他们以此为借口跟龙鱼族开战，那可就是我的罪过了。”
闻言，桑郁卿也想不出什么合适的借口再哄他同行。和师父对视一眼后，她也只好作罢。
“那好吧，前辈就暂且留在船上。若是遇着了麻烦，叫长春木来找我传信儿，它总能找着我。”
河洛微微颔首，算是答应了。
少顷，云衍便和桑郁卿迈上了小岛，顺着一条开凿出来的水路一直往前走。
鲛人族和龙鱼族不一样，出身不同，能修行的极限也就不同。像河洛这种龙鱼族，再艰难，练个几百年也能化出一双腿来；可鲛人族天生品阶低，出身又卑微，再修炼个千年也很难像人一样正常走路。所以他们的交通都靠水。
按理说，鲛人族应该在海下修筑族地，不过据说他们半人半鱼的状态，即便是在海里也无法待上很久，所以他们不得不将族地修在这座鲜少有人接近的小岛上。
小岛被挖出了数条水渠，应该就是为了让他们能够快速又方便地到达目的地。水渠旁边都是野草，没有路，走起来怪扎脚的。
桑郁卿随手将盘在腿上的小草摘掉后，有些无力地长叹一声。“这地方比云海崖还要偏僻，到底能藏什么东西？”
提及云海崖时，云衍瞧了她一眼。
桑郁卿意识到自己还没彻底投靠魔门，这个时候提起云海崖似乎不太合适。可她一时半会儿又找不到别的话题，便斗胆问道：“师父……师父四处游历时，可曾去过云海崖？”
说到底，云衍可是正儿八经的正道修士，要是去云海崖的话，传出去定会被正道其他修士们指指点点，暗地里诽谤。
桑郁卿等了半晌都没听见他回话，便以为他不想提及这个话题，抿着唇倒也没再问。
没想到走过两个水渠岔口后，云衍清冷的声音在前头响起：“去过。”
“啊？”桑郁卿一时间没反应过来，回过神后，两只眼睛都亮了。“师父去过云海崖？可那分明是森罗门的驻地……师父去那儿做甚？”
云衍没瞒着她，捡了几句实话摘出来跟她说：“正魔大战后，与那森罗门的门主谈判，亲自登上过云海崖。”
桑郁卿恍然大悟，发出了哦的一声，刻意拉得很长。
云衍琢磨着她肯定是故意的，便回头看了她一眼，意味深长得很。
安静了片刻，桑郁卿便实在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了，连连追问：“听说师父当年凭一己之力力挽狂澜时，那森罗门的魔头也才不过名声大噪。他似乎……和师父是同时扬名于中原大陆的？”
云衍只是闷头走，并未回她。
“那这么说来，那森罗门的门主当是与师父年纪相仿？师父，他长甚么样子啊？是特别吓人的那种吗？听说魔修道行越深，脸越丑……是不是真的啊？”
桑郁卿摸上了自己的脸，开始认真思考自己未来某一天是不是也有变丑的可能性。
走在前方的云衍突然回头，话语里带着一股没由来的怨气和妒意，缓缓问她：“怎么？你想和那魔头见一见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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