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看着他的背,心中是充实的感觉,总是不自觉欢喜,嘴角翘起很大很温柔的弧。
然后,心中是不安跳脱的冲动,她快步跑了过去,从背后抱住这个人。温和端正的拥抱,她的指间是他的外套挤出的纤维,紧紧的,却带着些不易察知的占有欲。
言希诧异,扭头:“怎么了?”
阿衡不说话,半晌才轻轻开口,笑:“言希,我只是在单纯地完成一场拥抱。”
因为你,才有意义的拥抱。
阿衡上学校的论坛,总有人因为死亡伤感。大家一起闲聊,扯到当年的世纪谣传:2000年,地球会毁灭。
阿衡转身,言希刚沐浴完,坐在一旁擦头发。
她皱眉:“言希,1999年的最后一天我们在做什么?”
言希指僵了僵,又继续擦头发,他说:“你忘了,我们当时……不在一起。”
当时,他在维也纳,她在中国。
两个国度。
阿衡有些吃力地回避他生病那一段伤,轻轻感伤:“要是当时地球真的毁灭,我们就见不到最后一面了。”
言希半开玩笑:“喂,当时我跟你很熟吗,要死都非得死在一起?”
阿衡想反驳,怎么不熟了?我每天给你做排骨给你买牛奶别人欺负我你很生气很生气,然后你还说我是你的家人哎。
可是,终究没有说出来。因为,那时的她又怎么清楚,他对她的存在抱有那么大的幻想――还清温思尔的亏欠;而他也不知,她心中藏了这么一个男子。
两不相知,怎么能称得上很熟?
摇摇头忘却前尘,笑而唏嘘,还好,2000年世界没有真毁灭。
我们便还有机会,变得熟悉。
他常常看着画纸发呆,直到她喊他吃饭。
幼年时学画,老师曾让他描摹幸福的形状,他看着陆流,拿出了铅笔。可那人却因为很忙,没空理会他这个问题儿童,这画也就搁浅了。
他无奈地笑,把画笔放在一旁,洗了手去吃饭。
菜色依旧是他喜欢的,这人愈来愈可怕,攥住他的胃,牢牢固固。
窗外,锦带树开了满园,满眼的明颜花色。
他咬着筷子看了许久,然后埋头啃排骨。他说:“等我老了,咬不动排骨了怎么办?”
阿衡笑:“你也许喜欢上别的食物替代呢。”
浓郁的肉香还未散,他也笑,扒了扒晶莹白软的米粒,倒也是。他虽然一贯喜欢吃肉,但爱上吃排骨,是因为是极饥饿时吃到的东西。八岁的时候,他上山两日摘拐果给生病的爷爷,结果却被爷爷狠狠地打了一顿,关在了一楼的书房。他一整天没有吃饭,很委屈很委屈。最后,还是陆流偷偷带了吃的,从窗外踮着脚送了过去。
他记得,那个热气能埋住他的眼泪的饭盒中,放的就是排骨。
陆流趴在窗台上,玉一样的小脸,很认真、很温柔,叹气:“言希,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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