情形不会太过好看。
后来晏瑾才知道,这人是翠微山归云观的无月道长白渊,当今天子都对他礼敬有加。那天正好是白渊进宫与皇帝清谈的日子,接他的马车恰巧经过那道街口,白渊不过是顺手将他救了而已。
再简单不过的一段往事,可晏瑾偏偏记了四年。
大概是因为,那恰好是在他刚到昱国最为落魄的时候,恰好他心里极度缺乏安全感,恰好白渊一袭白衣神只般闯入视线。
总而言之,对白渊而言,一段平淡到他转头就忘的小事,却让晏瑾情不自禁向往了很久。
晏瑾闷声吃菜不说话,白渊也不是会主动挑起话题的人,雅间内一片沉默弥漫开,只有大堂里喧闹吵嚷之声从门口飘进来。
聚仙楼每日有歌舞乐声表演,二楼本来就是观赏的极佳位置。屋内没人说话,于是白渊将目光落到一楼正中心圆台上,嘴唇浅浅沾着杯中酒水,安静听那伶人弹奏琵琶。
晏瑾心中郁闷,喝起酒就不加节制,接连十来杯后,酒壶被他喝光了一半,他才后知后觉发现脑袋有些沉。
于是他将酒杯搁在旁边,趴在桌上偏过头盯着白渊看。
白渊的五官长得很立体,侧过脸时,鼻梁和下颔的弧度更显得清晰。
近距离观赏之下,晏瑾越发觉得,白渊像是飘落在山巅的一捧冰雪,眼角眉梢自生冷冽,一双眼睛总是无波无澜,似乎游离在尘世喧嚣之外,就算往里头丢一块石头,也只会悄然无声的沉淀下去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样的人,让人自然而然生出想要仰望的心思,但若是更进一步走上去亵玩,却又望而生畏了。
胡思乱想间,晏瑾瞥见一缕长发搭在白渊肩上,看上去要滑不滑。
大约是酒壮人胆,他心念微动,伸手撩起那束发丝,捻在指尖漫无目的地把玩。
晏瑾只是手痒,所以下意识那么做了。直到白渊有所察觉,微微偏头向他看来,他才心头一跳,五根指头一并僵住,混沌的醉意也清醒了大半。
然而,白渊只是往他那只手上轻轻一扫,很快就转过头去,继续盯着楼下欢腾热闹的歌舞。
对方给出这种反应,晏瑾不能确定他这是介意还是默许,发丝缠绕在手指之间,就这么顿在半空不上不下。
晏瑾终究没有将那缕发丝松开,趴在桌边半开玩笑地试探他,“道长从前找过道侣么?”
在昱国,道士与和尚有很大不同,除了清修与供奉香火以外,不用落发,不需斋戒,甚至可以选定一名道侣,去官府处登记造册。
虽然比不上有些人家的三妻四妾,但对于出家之人来说,能有一位道侣正大光明陪在身旁,已经比庙里那群只能打一辈子光棍的和尚好太多了。
晏瑾面皮浅,喝酒之后很容易上脸,此时偏头看过来,耳垂与脖子都漫上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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