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跳。
发烧了。
好好的，怎么突然就发烧了？
肖长卿连忙按下呼叫铃。
“娇娇？娇娇？”
沈佳音哼哼两声，却没有回应他，也没有睁开眼睛，只有脸泛着不正常的潮红，眉头锁着。
医生护士很快就来了，认为沈佳音发烧跟她胸中郁结的气有关，借这次发烧将气发出来，也不是坏事。
发烧没有什么特效药，有的话医生也不建议用，而且温度也不是很高，还是以物理降温为主，最后只给她贴了一贴退烧贴，让肖长卿想办法多给她喝点热水。
肖长卿也没了干活的心思，干脆搬了椅子坐在床边守着她。
“鬼子来了！快跑……进地道里……快……”
突然，床上的人左右摆动着头部，额上不停冒出汗珠来，双手也不自觉地抓住被子，显然是梦魇了。
肖长卿知道，她是梦到上辈子引爆炸弹前一幕了。
幸亏她不知道她的牺牲也没能换来兄弟们逃生成功，不然抑郁在心的这团气只怕更加难以消散。
“……不……不会的……”
“肖长卿……对不起……”
这是梦到跟他分手的事情了吗？
一向要强的人，这会儿脸色潮红神智迷糊，被困在一场梦里醒不来，像一个无助的孩子，惹人心疼。
肖长卿轻叹一口气，伸出手，连同被子一起将人抱在怀里，像哄孩子那样哄着，直到她不再胡言乱语。然后又想办法让她喝了半杯热水，这才把人放回床铺里。
中途，沈佳音睁了一次眼，迷迷糊糊地看了他一眼，接着又昏昏沉地睡了过去。
直到晚上八点多，沈佳音出了一身汗水，烧终于暂时退了，人也精神了许多。
张眼看到他，第一句话便是：“我死了以后，我那些兄弟真的都得救了吗？”
肖长卿猜到，她大概梦到了自己死后的情景了，但她毕竟没有亲眼所见，所以也不敢确定到底单纯只是一场梦，还是真的有什么关联。
“真的。”这个善意的谎言，他不打算戳破。
沈佳音静静地看着他好一会儿，想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蛛丝马迹。
可肖长卿上辈子手握重兵，这辈子在特种部队待过，还坐拥一个商业帝国，这样的人又哪里是这么容易被人看穿的？
“怎么突然又想起这个了？”
沈佳音皱着眉头，呆呆地看着前方，低声说：“我做了一个梦，一个很糟糕的梦。”
肖长卿心疼地将她抱住，吻了吻她的头顶。“娇娇，只是梦而已。”
“嗯，就是梦境太过惨烈太过真实了，一时有些分不清到底是梦还是现实。”
希望那真的只是梦境！
“没事，有我在。”
“嗯。”她应了一声，转头看向窗口，发现天都已经黑了。
“天怎么黑了？我睡了这么久吗？”
“你发烧了。”
“是吗？”沈佳音抬手摸向额头，摸到了退烧贴。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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