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壑和林青璇靠着护栏坐了下来。
“这里风景真不错。”看着远处的山，灰白灰白的，像是一副山水画，林青璇赞叹道。
陈知壑呵呵道：“我倒是没怎么觉得，可能从小看惯了吧。”
林青璇看了他一眼，说：“乍见生欢，久处生厌，人之常情。”
陈知壑摇头，说：“倒也没觉得不喜欢，只是觉得寻常罢了。”
“比如说，阮宓？”
林青璇终究还是把话挑开了。
本来她想回避这个问题的，但是想来想去，她还是觉得说出来更好。
问题不解决，就永远是问题，心中就会永远有根刺。
陈知壑愣了一下，摇了摇头，“这是不一样的。”
“那是哪样？”林青璇追问道。
以前她并不会这么做，但是现在不一样了，不能装糊涂。不然她如何给她妈说呢，难道要她告诉她妈陈知壑背着阮宓带自己回家过年？
她妈就是再开明，估计也是不会同意的。
陈知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，深呼吸一口气，转过头，说：“觉得寻常，未必就真的寻常。”
看着陈知壑眼中满含歉意，林青璇笑着摇头，眼神温柔，“我明白了，没关系。”
倘若陈知壑直接说只是寻常，她甚至可能会觉得有些失望。
林青璇的反应有些出乎陈知壑的预料，但他宁愿她生点气或者闹个脾气什么的，这样他还好受点。
叹了口气，陈知壑拉起林青璇的手，紧紧握住。
林青璇也任由他拉着，只是脸上的笑容淡了许多，“是我让你为难了。”
午后的阳光，明媚耀眼。
林青璇闭上了眼睛，抬起头让阳光照在脸上，眼中的世界都是白的。
过了好一会儿，陈知壑似是自言自语道：“你为什么这么好呢？”
林青璇依然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，只是嘴角的弧度微微扬起，“因为我觉得你很好啊。”
陈知壑怔了怔，轻声问道：“你为什不会生气呢？”
林青璇反问道：“生气的话，有用吗？”
陈知壑想了想，好像除了让自己心里好受点，确实没用。但是他没说。
林青璇挑了挑眉，这不就得了。她也没说。
陈知壑双脚微微用力，把椅子移到紧挨着林青璇，摸了摸她的头，让她靠在自己肩上。
在陈知壑看不见的角度，林青璇睁开了一下眼睛，轻笑了一声。
我很容易满足的哦。
靠在陈知壑的肩头，蹭了蹭，林青璇又闭上了眼睛。
阳光温柔，宜依偎。
端着茶和一碟瓜子的陈妈上到楼顶，一眼就看到了栏杆边的两人。
愣了一下，她笑了笑，又悄悄退了回去。
……
晚上。
躺在床上，林青璇给她妈打了个电话。
唐琬问：“青璇，到了吗？”
林青璇笑了笑，说：“嗯，到了，傍晚那会儿到的。”
唐琬说：“我看天气预报说下雪了，家里冷不冷？”
林青璇说：“下过了，现在已经晴了，不太冷。”
唐琬想了想，问：“你是在家里还是？”
林青璇看了看窗外，说：“嗯嗯，在家呢，李奶奶那里我白天过去就行。”
唐琬点了点头，没再多说，女儿够独立，美国那会儿她就见识了，更何况这次是回她从小长大的地方，她没什么不放心。
“也别一直在家呆着，天气好，可以出门转转。”
“嗯嗯，我知道。”
林青璇回老家肯定另有目的，唐琬早就猜到了，可她怎么也想不到女儿直接住到了别人家里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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